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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吓大的孩子(第1页)

蓝姨,黑蛟剑你拿走也就算了,是挺值钱的。不过那影青不是我的,是裴家的,你就算想要卖掉恐怕也会惹来大麻烦。不如你还给我,你再拿样别的反正我看邹家四房那些人身上值钱东西挺多的,今天可以拿两件。想明白了这些之后,他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对着蓝玉凤道:反正等会陈屠要去帮忙审他们,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帮忙。好!蓝玉凤顿时就不羞怯了,其实她昨天就觉得那些人身上好东西特别多的。转头她就很开心的回了营帐,把用布包好的影青拿给了顾留白。蓝姨,那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顺便也帮我看一下我的东西,不要让别人拿走。顾留白看着她跟在陈屠兴冲冲的去审邹家人的样子,突然想到一点,说道。都是自己人,没问题嘎。蓝玉凤开开心心的就一口答应了。顾留白忍不住又笑了。何止是自己人。恐怕所有的贵重东西,在蓝姨眼里都是自己的吧。她可以先不拿,但总也不能让别人拿走。陈屠无语的看了一眼蓝玉凤。他觉得蓝玉凤会变得和裴云蕖一样,被顾留白卖了可能还要给顾留白数钱。不过自己这帮子人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让蓝玉凤帮一群人看财物不过一会他又觉得亏了。什么免费啊。一天一件东西也挺费的。那一柄黑蛟剑就不知道可以卖多少两银子,而且肯定还是很多人要抢着买的那种。而且按他所知,蓝玉凤一眼就能看出东西值钱不值钱,除非实在没东西拿,不然不值钱的东西绝对不拿。……陈屠出现在邹老夫人和厉溪治面前的时候,邹老夫人当着邹蓑衣等人的面没有什么严厉的表情,只是用拉家常一样的语气,平平淡淡的交待道,审他们的时候,最好面上不要让他们被人一眼看出来受了酷刑,留着他们应该还有用。她这话一说,邹蓑衣和吴管事等人就直接又晕了过去。陈屠只是笑了笑,人畜无害般的和气,邹老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他们最多就是嗓子会有些哑。那就有劳先生了。邹老夫人就很平常的让周驴儿扶着出去了。陈屠砸吧了一下嘴。哪怕连修行者都不是,这老夫人都让他觉得很有压迫力,不愧是教导出了两个御史大夫的人。我们开始吧。他看着身前地上的邹蓑衣和吴管事,搓了搓手,迅速兴奋起来。一群幽州兵守卫着营区。这里其余的边军都被派出去操练去了。营区里空空荡荡的。营区正门口的十余名老军时不时的看向营区里那一片屋子。昨夜的澡堂子连带着旁边的两间杂物间已经被清空出来做了审讯室。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审什么人,他们也并不清楚。很快,一间屋子里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凄厉的惨叫声刚刚响起时,这些军士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等到盏茶的时间过后,这些幽州兵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唯一一名蹲坐在地上的老军敲了敲手里的烟杆子,慢慢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轻声道:是个高手。刑讯逼供这些事情,他们见过的多了。能够让人这么惨叫一盏茶时间,但又不让人晕死过去的,绝对是个高手。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半个时辰之后,惨叫声还在继续,只是那种声音已经嘶哑了,就像是隔着许多破布传出来的凄厉叫声。这声音让他们都浑身发毛,连他们这些人的头,平时那名最为镇定的老军的手都有点抖。华沧溟也走了出来。他的面色说不出的苍白,哪怕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他还是忍不住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刑讯逼供一向没兴趣,但至少去幽州的大狱见识过几次。但刑讯逼供是为了什么究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犯人说实话。他没见过陈屠这么变态的人。那几个人明明什么都说了,但他还是乐滋滋的继续用刑。以至于那些个还没轮得到用刑的,看着陈屠一笑就害怕得屎尿横流,都已经纷纷抢着要说些什么。他似乎不在乎这些人能说出多少东西,而是喜欢研究怎么折磨他们。当他终于平复心情,来到顾留白所在的营帐时,他也察觉顾留白的眼瞳色泽已经彻底变了。不过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躬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通关文牒会在一个时辰之后送到。顾留白平静的回了一礼,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从你们手上拿通关文牒,而不是让裴云蕖帮忙华沧溟愣了愣,然后老实说道:我没考虑这个问题,我考虑的是,按照约定,通关文牒是要在昨夜便交到你的手中。顾留白微微一笑,道:幽州相对而言是长安的权贵插手很少的地方,他们对邹家十分忌惮,因为若是在别的地方,哪怕是长安、洛阳,他们的行为若是触犯了别人容忍的限度,也可以通过一定的利益交换来平息别人的怒火,但若是冒犯了邹家,他们会陷入御史台的围攻,会被弹劾,会丢官,甚至会惊动皇帝。所以很少有人敢查邹家,但在这桩事情里面,你们华家就会成为突破口,华家会成为我这个计划里最弱的一环。华沧溟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起来。他知道顾留白说的是事实,便点了点头,道:是。你未能按照约定,在昨夜之前就备好通关文牒,想必是你的做事习惯使然。你对我们不够信任,你想着的是邹老夫人确定周驴儿就是邹嘉南之后,再给我们通关文牒。假如我们是骗子,你便根本不用去费力。顾留白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仓促之间去办这件事,和早早提前准备好之间,是有区别的。既然你已经反思了时间的问题,自己便应该已经想明白了这点。华沧溟面色有些难看起来,我会去弥补这个错误。在我们到达幽州之前,我给你这个机会,再给我们所有人重新弄一份通关文牒,我不想进入长安的第一时间就落入那些贵人的视线之中。顾留白看着华沧溟,认真的说道:我希望你记住,和我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不会再犯错了。华沧溟异常肯定的说道。他没有愤怒,反而松了一口气。能够和这样的人做生意,对于整个邹家和华家而言,都应该是好事。若是邹老夫人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我想要在中午出发。看着华沧溟走出营帐的背影,顾留白听着还在传来的凄厉惨呼,他在重新拿出柴刀的同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两侧的太阳穴。听得他都脑袋疼。之前他也是听阴十娘提过一句,说陈屠很擅长逼供,但他也真没想到陈屠的逼供瘾这么大。阴山一窝蜂这些人,在阴山恐怕也实在无聊。不过想想也是,阴山那地方多的是草原和牛羊,少的就是人。尤其这些年,阴山那边安稳了很多,他们一年恐怕也接不到多少桩生意。阴十娘说让龙婆玩玩弓箭是让她有些参与感,没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阴十娘杀人实在太快,他们又实在闲得慌,于是硬给自己加点限制,加点难度,顺便让人多误判一些阴山一窝蜂,别弄得以后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敢从阴山那边逃亡。陈屠从那两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像洗了个澡又换了衣衫才出来的。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邹蓑衣等人出来的时候,浑身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眼神涣散,走路起来腿和软面片一样。就连那两个六品的修行者也是一样。看不到任何的皮肉伤,但看见陈屠就像是看见活阎王一样,整个人往地上软。陈屠满脸红光。就是对顾留白的神色有点不太满意。整个刑讯逼供的过程,顾留白看都没有过来看一眼,而且现在顾留白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好奇。你真不好奇我是怎么整他们的陈屠有些郁闷起来。顾留白笑了笑,道:原本有些好奇,但听他们叫那么长时间,我就想起来前朝戎州有两个酷吏一个擅长做人皮灯笼,一个擅长给人脑袋上扎针。扎针的那个可以刺激窍位,让人陷入各种痛苦之中,说是有的针可以让人口中奇酸无比,酸得骨子里就像是有一万只爪子在刨,有的针可以让人无法呼吸,但又不会窒息,比水刑还要可怕,听说有几十根不同的针配合不同的手法,再厉害的人都熬不过七针。我猜你身上肯定有这样一套针,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手法你学会没有。陈屠笑都笑不出来了,他盯了顾留白好一会,连这些你都听说过顾留白却忍不住笑了。每个人小时候都听过不少睡前故事。他也不例外。不过他听到的睡前故事比较独特。都是那种特别刺激,特别惊悚的。比如瓮中佛啊,蜡封尸啊,行走的蓝面尸啊,大隋朝的水牢,十大酷刑之流。周驴儿也爱听。所以他去跟着那个老喇嘛第一次去天葬,就没一点害怕,只觉得好玩。让那老喇嘛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