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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1页)

赌运一如既往的烂,这一把果然输了,时与切一声:回去转账给你,转你十倍。苏鸿回过头,身后却只看到时与一个人,不见江鹤吟的影子,便又歪过身子向旁边去找,时与托住她脸侧:干什么呢那个谁呢她看看时间觉得也该停手,于是收拾起桌上的筹码,像个靠谱长辈似的对时与语重心长,把人带过来就要好好照顾,这里乱七八糟,他长那样遇到麻烦怎么办。眼瞎。时与评价道。她似乎对苏鸿提出的问题不甚在意,闻言直起身吹声口哨,双手插进口袋,对不远处一张桌示意了一下,喏,人家在那边看大小。江鹤吟被人群挡住,正聚精会神观察荷官摇骰,一头银发散开,像是昂贵的绸缎垂落在肩头,在一帮人中显得十分耀眼,旁边确实有人正在偷偷打量他,不过暂时都没敢贸然上前。哪里就那么危险,最多碰上几个叠码仔嘛。她吊儿郎当抬脚蹭了蹭地面,苏鸿拿肩膀去撞她,她就没骨头一样往旁边倒。苏鸿不能理解,对她小声咬牙:少装,人家怎么看上你的这问题问得烂,时与心想怎么一天天净问这些让人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说看上可太过分,人其实算她绑过来的,本次出行处处充斥着强迫的味道——当然能绑架成功也要多亏江鹤吟本人也是个反骨仔愣头青,对她的堕落邀请主打一个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知道能干点坏事就好像兴奋得不得了似的,小怪胎一个。时与说:可能是信任我,觉得我人品特别好。苏鸿摆手让她滚。这也不算是胡说,时与耸肩,苏鸿将手搭过去,两个alpha凑得很近,时与倒是不抵触这个,依旧没什么反应,任她把脸靠过来,苏鸿说:这批人只来四十五天,你不要乱来。她用手肘杵她,眼睛垂下半看向地面提醒道:二星的指挥官也姓江。这就有点无厘头,时与一下笑了:姓江的多了,我通讯名单里姓江的能找出八十个,他要是和指挥官都姓时的话我还能害怕点,姓时的少见,我就认识俩。而且你看看,指挥官家里的beta养成这样那该算她渎职,她依旧不以为意,眼神向江鹤吟那边示意一下,感觉好无奈,一手把苏鸿的胳膊从肩上拨下去,说道,家里人都养成这样,手底下直接全转成文艺兵算了,遇到虫潮就上去给人家表演个节目,说不定真能探索出什么通过净化心灵灭虫的路子。蛛丝粘上江鹤吟身后两人的手脚,将他们悄然前进的身体向后拽了个踉跄又瞬间消失无踪。那两人险些跌倒,回过头,眼神向着周围凶恶扫视一圈,最终竟然越过人群,定格到时与身上。时与挑眉,没想到真会被发现,那二人似乎颇有一些本事,没后退,甚至还气势汹汹转身向这边来,这行为让时与莫名觉得好笑,心情也突然之间变得很好。她原地站着,还是那副软绵绵的史莱姆样,背后却骤然浮现出一道狰狞虚影,厅内即使挑高三层也装不下数十米高的精神体,花哨庞大的虫只露出脑袋和半条前肢,像个凭空浮现的鬼面具。人群忽然之间骚动起来,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叫,江鹤吟只觉背后一凉,跟着诸人扭头去看,那虫影不过一闪而过,很快消失无踪,因此他什么都没看见,只被人流裹挟着左右晃了几下,差点摔到地上。虫!有虫族进来了!场面不知怎地骤然变得混乱,他听见有人高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时与一把拽走。时与把他拽上来拖到身边,骑在一头巨大的豹子身上,黄土色的皮毛上带着大块黑色斑纹,斑纹围成花瓣似的点,这些斑点随着肌肉的起伏不断跃动,他们飞速跃过人群,快得几乎看不到周围的人影。时与拉着他的胳膊,她似乎很愉快,舌头舔舔露出来的两颗犬齿,指挥苏鸿道:走走走,左边。进门时无限和平,从其中出来却一路仿佛闯关破卡,不断有安保人员冲上来,江鹤吟牢牢抓着时与以免被甩落下去,他向四面张望,除了嘈杂的人声,甚至听到有枪支武器的鸣响。这豹子有将近一层楼高,民用的枪支根本打不穿这大豹的皮毛,时与伸出手按下江鹤吟的头,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擦着发顶飞过去,脖颈瞬间上起了一阵鸡皮,身体战栗,心中却并不害怕,反倒觉得好新鲜,他紧紧抱着时与的腰,心脏怦怦直跳。三人从正门破出一条路,他们飞速上车,豹子甩尾向追来的人低吼。启动!走!苏鸿喊一声,发动机转到最快,响起一阵轰鸣。车辆从地下城飞驰而出,时与和苏鸿躺到沙发上,两相对视,不知怎的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江鹤吟有点不明所以,他的脸红扑扑的,莫名也跟着有些热血沸腾。他坐上沙发摸摸脸颊,好刺激,他想,好像是真的枪啊,怎么还有这种活动。时与和苏鸿叠在对面,苏鸿笑够了,忽然一脚把时与踹下去,时与翻身,两人又你一拳我一脚打斗起来,车身一颤,于是她们没打几下就默契暂停。怎么了江鹤吟问。苏鸿:没事。时与:我们又上黑名单了。苏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车里一时又充满快活的空气,江鹤吟没办法理解这两人的脑回路,却也跟着笑出来,苏鸿笑完,拉拉口袋,便有一堆筹码叮呤咣啷掉出,她翻过身清清嗓子,拖着时与的领子开始挨个数数。二十八万七千三百。她把这堆黏土圆片推给时与,回去记得兑给我,你输的那几个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别想耍赖。时与:哇靠,那我伙食费怎么办苏鸿:你发津贴了,我有账单。时与:。时与:烦不烦。她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江鹤吟竖着耳朵听,热血很快褪下,逐渐有点疑惑于第八星的薪资水平。是因为虫潮频繁吗如果是按照第二星的军费支出,那可没办法给上士这样的薪资待遇。这事属于个人隐私,问起来就有点冒犯,但反正很开心,他摸摸颈侧,试探性提议:其实我也可以把筹码兑换给你。时与:少爷大气!苏鸿把她踢到一边:别这么不要脸。时与道:嘿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时与真把地上那堆筹码收起来,她盘起腿坐在地上,地上铺着一层纯白色的长毛地毯,车辆都会自清洁,因此这白毛还依旧干净蓬松,一点都不显脏乱。她问江鹤吟:你会不会打人江鹤吟发出个疑惑的音节。有人欺负过你没有,时与胡闹了一通心情大好,此刻又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伸了个懒腰,往苏鸿的肩膀上瘫倒,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真不错,应该多练一练,beta也要有点出息才行。从没有被这么说过,江鹤吟一愣,接着也笑起来,他身体前倾,似乎非常愿意得到这样的评价,又向时与确认一遍:真的我真不错吗对啊。时与伸出手对他竖了个拇指,轻笑道,你在第八星肯定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江鹤吟看起来很惊喜,闻言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夸奖似的,嘴角想压下去又实在合不拢,灰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真的我可以做战士他问:你真的这么觉得啊时与也笑:比很多alpha胆大多了。不过是被第八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夸了一句,江鹤吟却一直到回去都觉得很开心。时间渐晚,古旧的时钟指过数字8又继续移动了半个格子,他们才终于又回到军部十六区。从16区的A栋出发,回来也依旧停在这里,苏鸿将他们放下车,道句晚安便直接离开。时与拍拍手,打了个呵欠向窗边走,预备怎么过来就怎么回去。江鹤吟踩着时与的脚步紧跟上来,见时与重新踩在窗口上蹲着,也向下看,有点紧张。下方黑洞洞的,有凉风鼓上来,颇给人一种摔下去会粉身碎骨的感觉。时与对他伸出手,他紧紧抓着,想了想还是觉得到她背上比较安全,可怜巴巴对她抬眼。时与无所谓,怎么都行,反正她不会让人真掉下去,便任由他爬上来。黑夜里蛛丝看不真切,只有灯光照过时有莹亮的反光闪烁一二,她正要学某位超级英雄荡走,江鹤吟却趴在她肩头突然出声。你的精神体是什么他看着时与抬起的手问道,蜘蛛赌场里是你做的吗,我没看清,但我听到有人喊有虫。时与:啊,对。江鹤吟不说话了,他离时与的腺体很近,能闻到她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像是潮湿的、带着泥土的树苔。时与看不见,但他有点脸红,小声说:好厉害啊,真羡慕你。时与从窗台跃下,一只手缠着蛛丝,二人从楼宇间荡过,耳边是呼呼风声,江鹤吟睁开眼睛看向周围,杂乱的建筑从视野中划过,下方道路上有昏暗的灯,车辆川流不息如同长龙,天顶一片昏沉,间或有一两颗卫星闪光,身边时与温温热热的,味道还很香。他忽然觉得挺浪漫。两栋楼的距离不远,时与一手抓住窗沿,翻身跃了个漂亮的圈,江鹤吟短促呀了一声,紧接着就被时与摔跤似的顺势丢到地上,他抗议一声撑起身子,又听到时与带笑的声音:羡慕什么,这有什么好的,胆子不小,连虫族都不怕。江鹤吟伸出手,要时与把他拉起来,他道:我又不是笨蛋,我见过虫族,虫族和虫一点都不一样。传说虫族的身体不能留下,因为遇到适宜的条件它们会直接成为巢穴,繁衍出新生的一代,民间对此害怕极了,但实际上这并没有道理,第二星军部中就藏有各式虫族的标本,他见过好多次。虽说当初起了个虫字为名,虫族的外表却与星球原始的虫类大相径庭,它们更像古早的异形,只能肢体样貌与虫类能算微微沾边。他还不至于分不清这两者,觉得时与又在逗他玩,有个这样厉害的精神体分明很帅。时与把他拉起来:见识不短,勇气可嘉。江鹤吟:嘿嘿。走吧,时与指指走廊,我回去住院,你回去坐班。哦。江鹤吟答应一声,与她一起往正常的生活轨迹上走。时与的病房还半开着门,她推门进去,与他打声招呼告辞,看样子又准备补觉。江鹤吟帮她关上门,正要走,想起什么又突然把门打开。他伸出头,像个试试探探的小老鼠:你明天还出去吗时与:休息。他哦了一声,门又打开一点点:那你再出去能带我吗房间里的人笑出声,然后便看到一个小东西嗖一下被扔过来,正落到门边,江鹤吟俯身捡起。时与笑,挥手告辞:拜拜,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