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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弱美人自荐枕席后笔趣阁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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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一桌子的人顺着叶川遥的视线齐齐看向来人。极俊朗的一张脸,就是冷了点,有些吓人。端庄冷肃的气场让几人不由地发怵,谁也不敢开口。沈翾平日鲜少出门闲逛,知晓他长相的人并不多。在座的几个人虽不知来人是谁,但却本能地觉得,此人定不是好惹的。看这神情,应是这位漂亮的小公子偷跑出来,现下家里的兄长来抓人了!有人凑到叶川遥跟前轻声问:叶兄,这位可是你哥哥叶兄……沈翾冷眸微眯,薄唇紧抿。这么一会儿,倒是熟络得很,不仅同桌共饮,还开始称兄道弟了。叶川遥其实并没醉,只是酒气上头,莫名地有些兴奋。他闻言仰起头嘻嘻一笑,用力点点头,道:没错,是我哥哥。我的……翾哥哥。沈翾心下一动,喉结轻轻滚了滚。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眉眼弯弯的人身上,看着那双美目中的无限缱绻。水波流转,让人难抵沦陷。又是这个眼神。明明心里藏着别人,却总是用这副目光看他。同桌几人听叶川遥如此说,纷纷起身朝沈翾见礼:见过兄长!端的一个尊敬有礼。……沈翾并未应声,垂眼看着叶川遥,嗓音清冷道:还能走吗叶川遥看着眼前神色淡淡的人,眨眨眼,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低声喃喃道:腿软,走不了。……沈翾深深地叹口气,走近些将人半抱着扶起来。叶川遥随着力道站起身,双手攀在沈翾的手臂上,回头冲同桌几人笑着道:各位兄台,先告辞了,咱们改日再好好喝个痛快!好,我等与叶兄实在投缘,下次一定不醉不归!嗯,不醉不归!叶川遥眯着眼没心没肺道。好一个不醉不归。沈翾漫不经心地朝几人瞥过去,眼神里仿佛带着寒冰。几人不禁瑟瑟道:叶兄,兄长,慢走…沈翾抬手揽上叶川遥的腰,冷着脸将人带走。几位青年站在原地松了口气,忍不住摇头道:这两兄弟的相貌皆如此的俊逸绝伦,怎么性子却大相径庭另一人笑道:哎,长兄嘛,自然是要威严些。不过这位哥哥看上去也是个极疼爱弟弟的,不然也养不出叶兄这样明媚的性子……沈翾方才是一个人骑马来的,这会儿带着个醉鬼,马自然是骑不成了。冷月给南桑传完信,见沈翾扶着人出门,立即让人去备了马车。她此前并未见过叶川遥,这会儿见沈翾对他如此照顾,甚觉新鲜,遂试探着问:主子,这位公子是沈翾将人扶上马车,漫不经心道:楼里捡的醉猫。叶川遥:……他才没醉,且清醒着呢。冷月没有再问,目送着马车缓缓而去。等下次见了明烛,她定要好好打听打听……狭窄的马车内,叶川遥靠着软枕,半眯着眼看向对面的人。沈翾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依旧深沉,看不透在想些什么。其实关于沈翾这个人,他所知道的大部分过往皆是出自父亲口中。除却那些英勇事迹,他并未真正地了解过他。这段时间沈翾对他照顾有加,甚至可以称得上百般纵容,那些柔情让叶川遥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但如今想想,会不会他对旁的人也那样好又或许,沈翾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弟弟,会照顾,会护着,却不想探究他的过往,不在乎他心底有没有心悦之人……可若如此,从前那些相处又算什么那些克制的情动,那些肌肤之亲,难道都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吗马车内一片安静,只有车轮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叶川遥心绪烦杂,方才本想借着醉酒撩拨一二,这会儿却没了兴致,干脆闭了眼假寐。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闻沈翾沉声开口:这么晚,为何一个人出来饮酒叶川遥闻言缓缓睁开眼,将头侧了侧,一双清眸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漫不经心道:一个人在府里待着无聊,就出来走走。沈翾看向他,见他眼底落寞明显,顿了顿问:心里憋闷难道是因为今日同郡主提起了伤心事,所以才难过……那个人……就这么重要没有,叶川遥靠在车窗旁,淡淡道,原本只想去明月楼瞧瞧热闹,没曾想碰见几个有趣的人,就多喝了几杯。沈翾抬眼幽声道:世子在此处人生地不熟,还是少跟不相识的人来往。连对方身份都不知晓,就敢毫无防备地喝醉……我没醉。叶川遥下意识反驳道。抿着唇,低着眉,瞧着有一丝委屈。沈翾心底一软,到了嘴边的说教又压了回去。过了须臾,才慢条斯理道:下次出门,叫几个人跟着。叶川遥转过头,看向他,抿着唇问:将军呢,这么晚,又去那明月楼做什么见个老朋友。沈翾沉声道。老朋友……哼,叫的够亲的。叶川遥眨眨眼,犹豫一瞬,还是忍不住问道:是方才……送你出来的那位貌美的女子吗不是。沈翾若有所思道。罗二所言恐牵连甚广,兹事体大,还是莫要将阿遥牵连进来为好。见沈翾不愿说,叶川遥冷哼一声: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没想知道。沈翾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最后轻叹一声,柔声道:回去早些歇息吧。叶川遥闭上眼,懒得再看他……三日后,南桑和明烛抵达明月楼。明烛已将宜州刺史案的相关证据呈交御史台。听闻沈翾急召南桑前往陵川,他担心出了什么大事,便又同南桑一道返回。罗二并未食言,竟果真将吴越带了来。吴越已至不惑之年,加之这些年颠沛流离,脸上尽显沧桑之态。当年的三千禁军副统领,何等风光,如今却只能叹一声物是人非。吴越见了沈翾,打量半刻,轻轻笑道:将军和少时变了许多。他还在禁军时沈翾年纪尚小,只在宫宴上见过一次。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着实让人印象深刻。沈翾淡淡一笑:三年前我得了吴统领的死讯,还惋惜英雄薄命。想我沈某自诩聪明,原也有被人愚弄的一天。吴越笑笑:将军莫怪,吴某也是逼不得已,才假死而后生。否则也等不到今日与将军相见。沈翾点点头,眼底沉了沉道:当年之事,还请吴统领如实相告。吴越深吸一口气,应声道:好。他缓缓坐下,将往事娓娓道来。那年北渊南侵,陵川战事吃紧,又逢天灾不断,兵部和户部好不容易筹齐粮草,由兵部尚书林征带着粮队赶赴前线。可刚行了一日,我和禁军其他二十几名弟兄便接到郑统领的密令。当时的禁军统领,便是如今的大理寺卿郑元,郑贵妃的亲哥哥,六皇子季寒的亲舅舅。郑统领说,沈将军消极抗敌,拖延战事,有通敌嫌疑。陛下下了密旨,要我们将送粮车队秘密拦下。沈翾静静地听着,面色未变,只有漆黑的眼底藏着惊涛骇浪。皇命难为,我虽觉得蹊跷却也只能照做。本以为只须将车队拦下便可,谁知到了地方,郑元竟下令将所有运粮官兵就地斩杀,还谎称我等是飞龙寨的匪寇,只留下林大人一个活口!吴越停顿一下,叹声道:后来的事,将军应当知晓。林大人回京上报此事,陛下勃然大怒,将其一家满门抄斩。又派三千禁军连夜将飞龙寨悉数剿灭。南桑眉头紧蹙,眼底猩红一片。他已两日两夜未曾阖眼,此刻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明烛察觉他的反常,抬手按在南桑微微颤抖的肩膀上,安抚地捏了捏。南桑侧眸看向明烛,瞥见他眼里的关切,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明烛看向吴越,幽声问道:所以事后你们销声匿迹,是郑元怕东窗事发,才将你们全部调离京中不错,吴越点头道,此事一出,我和弟兄们心里清楚,这京城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想着调去郡县做个寻常衙役倒也不错,至少不必再刀尖搏命。却没想到刚出京城,我等就遭人暗杀。在座的几人互相看看,眼中皆露出惊诧之色。禁军乃皇帝亲兵,光天化日之下追杀禁军,实乃骇人听闻。吴越哽咽道:二十多个兄弟,陆陆续续皆没了音讯。我先是逃到江州,后来又去了宜州,再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与罗二爷相识,又遇见侥幸逃过一劫的冯时。这些年,我们辗转多地,艰难度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替枉死的弟兄们报仇!几人听完沉默须臾,心中愤慨无处宣泄。没想到,这竟是一场如此浩大又部署周密的阴谋。而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除掉沈家。陵川数十万百姓,壹字军几万将士,飞龙寨上千弟兄,还有林尚书一家……幕后之人不惜用这些人的性命做陪葬,竟只为了除掉一个沈家。丧心病狂不过尔尔。明烛蹙眉,自言自语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郑元,还是……陛下吴越摇摇头:不知。禁军向来只认令牌,不得多问。陛下是否真的下了密旨无从得知,全凭郑元一人之言。沈翾沉默片刻,缓缓问道:冯时突然回京所为何事吴越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找其他弟兄的下落,后来无意中发现,当年林家小少爷的尸骨存有蹊跷,极有可能人还活着。冯时便回京寻找林公子的下落,没想到却暴露了行踪。南桑眸色幽深一沉,眼底闪过一丝痛意。沈翾思忖片刻,沉声道:两位先在明月楼住下,一切从长计议。罗二和吴越躬身道:一切听从大将军安排。南桑和明烛留在明月楼,沈翾独自回到将军府。夜已深,淡淡月色下偶闻几声虫鸣蛙叫。沈翾一路思绪万千,多年来的猜想得到证实,却并无如释重负之感。季寒,郑元,孟少忠,在这盛国,如此奸佞还有多少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这便是他沈家拼死守护的朝廷吗沈翾脑中一片混乱,心绪不宁地踏进大门。一抬头,便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踩着脚下的影子。发尾摇摆,衣角轻扬。心头阴翳忽而散开。沈翾慢步朝叶川遥走去,未等身前之人反应,便抬手将人抱进怀里。手臂缓缓收紧,便再也舍不得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