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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就在南烟低头沉思的时候,鹤衣突然说道:咱们的皇上,真不是一个好皇帝。    ……!    一时间,南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诧异的看向鹤衣。    你,说什么    微臣说,皇上真不是一个好皇上。    ……    似乎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犯了多大的欺君之罪,鹤衣回答她的时候,还一脸淡然,慢条斯理的说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是皇帝陛下,九五之尊,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轻易涉险。    ……    甚至,就是在平时处理朝政的时候,也不应该什么事都自己亲自去操劳。自古以来,皇上要做的,是让臣子们去烦恼,等到臣子们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后,呈给皇上就可以了。    ……    皇上要做的,只是最关键的审夺和选择。    ……    可是咱们的皇上,却是事必躬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操劳。    ……    就是因为这样的习惯,皇上才完全不把自己的龙体和安危当一回事,之前数次出巡,甚至深入敌境,这些都是对自己,也对江山社稷天下万民不负责任的做法。    ……    这一次在黎府遇刺,不过是皇上这个‘恶习’的一个反噬罢了。    南烟看着鹤衣,过了许久,才沉声说道:鹤衣,你可知道你这些话,是大逆不道,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砍你的头。    鹤衣平静的说道:所以,微臣只是在贵妃娘娘的面前说。    你在本宫的面前说,又是何意    ……    你认为,本宫会为你保密    保密与否,倒是次要,微臣想的是,娘娘应该劝谏皇上了。    南烟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鹤衣说道:微臣知道,娘娘自册封以来,一直以‘贤’为标准要求自己,对皇上的数次规劝已经颇见成效,而这一次这件事,相信最痛心的也是娘娘。    ……    微臣斗胆说这些话,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    南烟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神情凝重的看向鹤衣,说道:鹤衣,你,你到底——    娘娘,    鹤衣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脸上带着一点复杂的微笑,说道: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微臣。    ……    而是大局。    言下之意就是,关于其他的事,暂时不要追究。    南烟也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其实,玉公公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的心里也一直在挣扎,一直在矛盾。    要说现在身边需要一个人来帮着自己主持大局,最好的人选并非舅父,而是鹤衣,一来,他已经有过数次主持大局的经验;二来,他在祝烽登基之后就一直身居要职,他在朝中的人脉和影响力,比起被扣着外戚帽子的舅父来说,要好得多。    而且,若真的到了那一天……玉公公所说的,需要一个人站出来的那一天,她也相信,鹤衣绝对有自保的能力。&r>    只是,南烟的心里对他,也并非没有怀疑。    在这个时候,选择做什么事,和选择用什么人,都是生死攸关的。    南烟又看了他很久。    然后转过身往天牢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鹤衣,从现在开始,你跟在本宫身边,没有本宫的吩咐,一步都不准离开。    鹤衣对着她的背影长身一揖:是。    两个人回到天牢里的戒律房,解石还跪在地上,而祝成轩和阮恒舟两个人大概都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再多审问他一句话,一看到南烟带着鹤衣回来,两个人都迎上前去。    娘娘……    南烟只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一脸冷笑的解石。    这个时候再对上他的冷笑,南烟完全明白那种意思——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几乎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中了。    南烟冷冷的看着他,突然道:来人,给本宫剔了他的头。    ……!    这话一出,就看见解石的脸上露出了惊惶的表情,拼命挣扎了起来,不过,两边的狱卒立刻上前按住了他。    一看到这个表情,南烟就知道结果了。    不过,证据还是要拿到的。    几个狱卒手起刀落,在解石的挣扎和嘶吼声中将他的头发剔了个七七八八,将他的脑袋狠狠的按到地上的时候,南烟走上前去,借着火光一看——    果然!    在他的后脖颈,之前头发浓密的地方,有一朵花的标记。    跟当年那具尸体上的标记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南烟记得,当年那具尸体上的那朵花,花萼上只有两片花瓣,而这个解石的,有三片花瓣。    难怪,那个人是他的手下了。    一花堂虽然是杀手组织,也分等级,所纹标记上花瓣越多,等级越高。    这个解石,至少是个中上级的人物了。    南烟慢慢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几个狱卒按倒在地,挣扎间伤口又崩裂开,鲜血流了一地的解石。    她冷冷的说道:把他关起来。    是。    几个狱卒立刻拖着解石往外走去,解石却反倒不肯走似得,拼命挣扎着,头发蓬乱,血流满面,一双被鲜血浸得发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南烟。    解石,    南烟冷冷道: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本宫的,哪怕你死——你死了最好,这样,本宫能随时让人削掉你的头皮作为证据,你活着或是死,对本宫而言没有半点不同。    解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啊,    南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还是有一点不同。    ……    你刺杀皇上,本该受尽折磨再让你死,这样才能消除本宫心头这口恶气。    ……    若你就这么死了……也无妨,本宫自然会将本来该用在你身上的那些酷刑,一个一个的往谢皎皎的身上招呼。谁让她是你的义女呢。    解石的眼睛都红了,拼命挣扎,却挣不开几个狱卒的禁锢。    只见南烟冷笑道:把他拖下去,不必给他止血。    ……    本宫倒要看看,他是愿意活着受罪,还是死了让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受罪!